浠米露

咸鱼。重新拾回大号。

【棠亭】未尝(三)

虫兔:

女孩子沾着水汽的声音突然提起来,像是除夕夜噼里啪啦绽放在寂静夜空的烟火——

“我要保护你们!!所以必须变强才行!!!”

震得他耳朵疼。

她记得自己八岁时说过的话,如今那人虽没说那样的宣言,她也知道他是想护着自己。

只是这样想着,不自觉的就红了脸。

“虽然可能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…但是…”他瞟了眼她肩上的绷带漾开的刺目的红,眸色一紧转而又盯她的眼,“别再为我受伤了…”

姑娘轻轻偏了头去,红云却烧到耳畔,还在耳尖点了几笔浓墨重彩的绛红。大病初醒声音还有些哑,却仍是那清甜软糯的调子,带着些喑哑的低沉呢喃着像是撒娇,“你也不是为我受过伤么…还叫我别自责,说这伤即使是为我而受,也是你自愿的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小了些“我也是自愿的啊…”

袁小棠唇角弯了弯,垂眸看向并不和自己对视的青梅竹马,“你和我不一样——”

“你可是女孩子。”

方雨亭一听这话皱了眉,轻轻用头碰了下少年的脑袋,随即挣开了他的手,微微直了直身子挑眉道:“怎么了,看不起女孩子啊?!你能做的事我有什么不能做的?”
因为伤的缘故,她声音听起来虚弱的很,即使生起气来也丝毫没有气势。

他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模样,只觉得这丫头的业务能力虽强,情商真的堪忧…

感叹之余又庆幸的舒了口气,少年的眸因着簌簌摇曳的烛光带了暖色,把对面那人气鼓鼓的模样封进瞳中,她脸色还是苍白的很,在橙黄的光下显出蝉翼般的透明感,不过已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,那时她肩上和腹部的剑伤出血过多,扎了绷带都止不住。他抱着她回来时血迹浸湿了他的里衣,手边的温热和吹在耳边的冷风让他攥着缰绳的手勒出了血痕,一路上他一直唤她的名字,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“不许睡!”,可最终见她眼睫微扫,悻悻垂下的时候,他突然松了手里的绳。

心口一窒。

他应该像走马灯一样迅速在脑海中略过她和自己经历过的种种,应该突然忆起任何季节任何时日,细雨柔柔又或晴方尚好的一个恍了心神的回眸,但是并没有,他只突然觉得空。

那种被抽干了力气又突然对尘世纷扰无所畏惧的空。

整个世界苍茫一片,而自己就伶仃立在中央的空。
像是被蔓延开来泛着咸味儿的海水包围,他是漂于其上的唯一的扁舟,一眼望去,海外还海。
从此落霞孤鹜,只他一人。

袁小棠摇了摇头,手无意间触碰到姑娘的手,那一瞬的温热让他猛地心悸,他记得她的手一点点丧失温度的时候,凭他怎么握紧揉搓都始终不见回暖,那感觉刻在了骨头里。

记忆里他青梅竹马的手,不似寻常姑娘家那般柔软细腻,肤若凝露。常年舞刀弄剑,指间的厚茧已一层,这么想着,他手已伸过去触到那纤细,复而转过,手指穿过指缝,柔柔一扣。

方雨亭使劲儿攥了攥那人的手,眸子却仍锁着他,只当这是某人故意抖个机灵撒个娇,毕竟手法娴熟,而且屡教不改。

“别想糊弄过去啊,袁小棠,你——”

鲜红的飞鱼服忽然放大在少女的视野,铺天盖地弥漫开来。
  
  火树风来翻绛焰,琼枝日出晒红纱。

她甚至没反应过来,只觉得一只手轻轻柔柔的在背部拍了几下,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流吹的她有些痒,脖颈泛起了一层绯色。

少年靠过来看似临时起意不可捉摸的突然,却小心温柔的避开了她所有的伤,轻轻靠上她肩头安抚一样的拍了拍。
“好啦好啦,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
“小亭子你可是黑玉组总旗,这种实力也少有男子能及,哪是我这么个半吊子比得上的。”

“我说你我不同,不是说女子有哪里不及男子,而是说像我这种皮糙肉厚的,从小皮到大习惯了,挨几刀受点伤没事儿——”

”但你可不一样,你是姑娘啊。”

他顿了顿,瞥了眼她另一侧肩膀上的绷带。

阖眸叹了口气。

扣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。

“姑娘是用来疼的,哪是用来挡剑的啊……”

他不轻易说这种话。

她是知道的。

只是听到时,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,却生生的咬着下唇憋了回去。

方雨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
“小棠…”

“嗯?”

“这话和段大哥学的…?”

“……”

TBC

要没有存稿了…sad...过敏好烦啊啊啊_(:з」∠)_

评论

热度(89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